以跑悟道 | 修身砺心
勇猛精进 | 不负此生
禅与跑步系列漫谈之三——跑步是痛苦与快乐相互交替过程中开悟精进的法门
跑步快乐吗？
嗯，是的跑步痛苦吗？
嗯，是的那跑步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？
跑步无自性，自性在你我。
在跑步中渐修，在跑步中顿悟，就算我不说，你也知道答案是什么。
近在读正果法师的禅宗大意，禅宗的传习本是不立文字、以心传心，佛陀拈花，迦叶能悟，立于文字者，便落于次第。但，毕竟我们后学者，还是要靠诸多经典来去学习和体悟的，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所做的事情，也都暗合禅意，只是我们不自知罢了。任何哲学都会有大概几个层次的境界：盲目（无知）无意识的行为到有意识、针对性的行为再到总结出意识的精要并辨识意识，最后再用掌握的意识指导我们的行为。这样的一个过程，古今中外的哲学体系概莫能外。

阳明先生曾出入佛、老，总结的比较精要，这里可以分享给大家，“无善无恶心之体，有善有恶意之动，知善知恶是良知，为善去恶是格物。”大家可以借此四句印证一下。同样，也正如佛经说到，众生皆具如来智慧法相，只因迷惘不能证得。其实，这都是都这个意思在里面。那么这和跑步有什么关系呢？且听我与诸君试解之。
跑步是收获苦、乐的次第修行开始跑步的伙伴都会知道，起初的日子是多么的难熬，尤其是为了减重的伙伴，首先要客服的痛苦的便是说服自己跑起来。跑步收获的第一个痛苦，便是克己的痛苦。这里讲的痛苦第一层，是说服内心那个潜意识中安逸无比的自己，要么和它谈判、要么就需要直接压制它、摧毁它。其实，我相信绝大多数朋友都会有这样的过程，我也有。其实，我的好友跑步者说的老虎也说过，跑步和读书都是属于少数人的事情。为什么，因为在这第一关的痛苦前望而却步或者当逃兵的人，不在少数。我身边有个几个体重较大的朋友，都是100公斤以上的大体重，每每当他们见到我时便总是说，我要减重，但几个月过后，几位仁兄风采依旧。这便是输在了不敢不愿克己的痛苦上。
一旦突破了第一层，我们便有了通过跑步修行的可能。但痛苦依旧没有结束，第二层克己的痛苦便随之而来，开始跑步后，我们要克服的便是身体各种运动适应带来的痛苦。口干、气喘、脚疼、腿酸、肺泡炸裂的感觉，凡此种种，不一而足，我们在这种痛苦中的煎熬，也会让很多人开始怀疑人生，怀疑自己为何选择跑步，而在这一过程中，便同样会有了三天打渔者，有人选择就此放弃，有人选择负痛前行，这样的修行之路上，总会在有人在掉队，这也就是修道者众、得道者寡的缘由了。

那么突破了第二层痛苦后，是否还有第三层痛苦在，有。但在这第三层痛苦前面，我们会遇到的是期盼已久的快乐，那是我之前在《其实，我们都是奴隶》一文中曾经重点提到过的，长跑会带来的愉快感，多巴胺的功劳，这里不多赘述，我们要谢谢自己的对跑步修行的坚持，谢谢多巴胺。那么第三层痛苦是什么？我觉得第三层的痛苦，更多的是得不到之苦、执着之苦，这包含了更多的精神含义，比如痴迷跑步美好后的生活失衡、比如痴迷跑步之后追求更快更远的太过执着、比如不了解身体机能只想美好的盲目妄跑......我们世人啊，总是想要的太多，在邂逅快乐之后，我们又何必去继续难为自己呢？但我们却又总是如飞蛾扑火般要如此，这一层的痛苦，不少人的修行便是到此结束了，此时退一步海阔天空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若还是笃定要前行，那么我们便会遭遇些许曲折艰辛。这艰辛曲折归于在身体上的，我们要超越自我、突破瓶颈，比如从半程马拉松到全程马拉松的进阶，比如要让自己的身体尝试更大强度的训练，比如遭遇那极限般的撞墙期肌肉与神经系统的综合痛苦，一如武学中要突破的那样，我们不能奢求一个跑10公里的跑者能有跑完100公里的体悟，但跑100公里是不是一定就收获了无上的境界呢，未必尽然。

这艰辛曲折归于生活上的，我们都要做到的是达到一个跑步与其他之间的平衡，在修炼到基于此平衡放诸于生活的每一个方面。这其间，可能要经历的觉察的保持的，远比我们突破身体的瓶颈劳心费力的多，但连马拉松都敢面对的我们，不应该惧怕这样的磨砺，而是要以跑步的法门专注于每次当下的平衡，若“发而皆中节”，恭喜您，你已然渐入圣境。这艰辛曲折归诸于精神上，便是要与旁人的冷眼、不解的嘲讽、自己的困惑等一切因跑步而来加诸于我们的非议，有人会问你有病吧？有人会说这人跑傻了，更多的人是背后指指点点。很多时候，这样的痛苦，让我们不堪其扰，与人争时便让自己落了下乘，与人不争却又是心有郁闷，长此以往，也会成为心魔，别人议论跑步或者议论相关话题，就成为了我们的逆鳞，生出各种无端的烦恼。
这三层痛苦的度过，或许很多的跑者都在不同层次不同程度的经历着，我们需要怎样的修行才会直达那禅定的境地，我想说，我也没有答案。有时候，只有跑了那段路，才会明白了突然明白一些道理，或者笃定一些事情。这个过程既是积累的过程，也会在积累中出现突然的觉悟，前文中说到的浅层次的愉悦合快乐，在此刻经历快乐与痛苦的交织之后，才会最最真实的自在欢喜，这便是跑步给我们带来的甘苦相济，这也是为何我说跑步是次第修行的原因。

我们只有一步步的跑下来，才会有一步步的正念，才会有一步步的觉察，不可能从一步跨越而获得100公里的观照内心的思虑，这便是积累的过程，这便是跑力增长的过程，这便是内心强大的过程，这便是寻找平衡的过程，这便是渐修的过程。 而在这一切渐渐充盈之后，我们便会在奔跑的每一个当下证悟出独属于我们自己的禅，也会在生活的每一个当下，都有机会顿悟出独居禅机的觉察。那种滋味，不可言说。

花在绽放它的蕊子，
草在结它的种子，
风在吹拂它的叶子。
我们站着不说话，就十分美好。
那跑起来呢？你说该有多美好？